任正非聊華為人工智能:用美國磚建中國長城
問:供應鏈里的IT部署比外面還保守,IT那邊TR5不過連試都不讓試。
本文引用地址:http://butianyuan.cn/article/201609/310443.htm任總:你們在心聲上寫文章罵他們。心聲社區(qū)是一個羅馬廣場,罵一罵他們就有改進,他們基于信息安全、基于恐懼而保守了,你們講得若有道理,他們可能就開放了。
梁華:過去老的系統是開火車版本的,幾個月都趕不上?,F在新的系統是迭代式開發(fā)的,你們可以部署在新的系統上。
問:GTS和諾亞的人工智能聯合開發(fā)項目正處于起步階段,盡管現在還很弱,但我們覺得通過在GTS業(yè)務中把這些算法越積越多,五年后我們可以形成GTS的一個智慧大腦,想問問任總對GTS智慧大腦的看法。
任總:要大力投入。你們應該在羅馬尼亞有一個小組,在西安有一個小組,在墨西哥也可以有一個小組,我們在印度、西伯利亞也有平臺。GTS GTAC這個平臺隨著業(yè)務的發(fā)展,若覺得不夠,在合理的地區(qū)還可以增加我們的平臺。故障到哪兒,你們專家到哪兒,有案例,機器就可以學習。你要到那兒去,跟那些服務專家混在一起,你才知道故障在哪兒。他們是怎么發(fā)現故障的,他們不會在解決故障后來給你講成故事,所以要跟在旁邊看。若給你講,他講得會是輕描淡寫的,你若按照這個信息當不了英雄。所以,一定要貼近實際,貼近需求,貼近客戶,否則你解決不了故障的判斷。他們天天都要判斷故障,天天都知道故障,另外,還要熟悉網絡是什么,若不是一個網絡專家,你怎么能通過人工智能發(fā)現故障呢。故障都是從內往外發(fā)現的,搞明白什么叫故障,故障是怎么發(fā)生的怎么排除的。
問:華為跟西方公司、日本公司相比,有什么本質不同?
任總:沒有,都是多干活多拿錢,我沒有聽說哪個國家是干活不拿錢的。
問:咱們公司想要的科學家是什么樣的?
任總:你就是科學家。任何人都可以說是科學家,天天埋頭搞科學,不回家,就是科學家。什么都不懂只懂一件事的就叫專家。專家的定義、科學家的定義要廣泛化。學院怎么產生的,就是四五百年前,宗教要傳教,宗教都有庭院,然后他們坐到庭院里學習,念經呀理解經文,因此他們把這個院子叫學院,學院來源就是院子。
問:我們要找最好的人,最優(yōu)秀的人,結果經常會碰到像谷歌這樣的公司競爭,跟我們搶,我們怎么從更高的層面,從公司策略等方面吸引這些人才來?
李英濤:GTS這邊,已經有巨大的網絡存量平臺了,這個舞臺目前來講除了我們沒有其他人能提供,巨大的機會本身就是對人才的吸引。讓他在這個上面做出貢獻來,要不然他就是做一點點小事情。給他一個大的羅馬廣場,還是事業(yè)和機會在吸引人。
任總:我們公司有一樣事情是比谷歌好的,我們的餐廳做得比谷歌好。谷歌的餐廳,飯不要錢就是標準化,都吃這個飯。我們的食堂開始多元化多方位地滿足客戶需求,將來松山湖有28個餐廳,還有十來個咖啡館,松山湖還有兩條鐵路連起來。
第二個呢,招聘人才這個事情其實我們真的不知道哪個人才最優(yōu)秀。顛覆舊中國的是兩個醫(yī)生,孫中山和魯迅,你找領袖的時候怎么會去找個醫(yī)生做總統呢,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當然孫中山雖然是臨時大總統,當了幾天也是大總統啊。所以說誰是人才,誰不是人才,沒有模型。你們大家知道金一南將軍,看看他的簡歷,圖書館管理員。
谷歌有他的選擇人才的方式,他拿走了很多人才。但是我們認為識別人才的方式很多,就是我們不能用一種教條的方式衡量什么是人才。這次財經在美國招聘了大量的博士,這些人的第一志愿是非洲。為什么?出去留學的不全是富二代、官二代,還有窮二代。窮二代的最大理想是,書讀完了趕快掙錢幫爸爸媽媽還賬。華為哪兒掙錢最多,非洲掙錢最多,他們就選擇去非洲,他們到非洲綜合化鍛煉,什么都搞明白了,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華為未來的接班人呢?當然這里面也有很多富二代,而且家里非常有錢,還有些是女孩子,同樣在非洲艱苦奮斗。
什么是人才,我看最典型的華為人都不是人才,錢給多了,不是人才也變成了人才。
問:如何平衡長期目標和短期目標?因為科研很多東西比如一些算法往往需要很長時間才能產品化,才能商用。有時會有些沖突。
任總:這就是中國五千年來沒有為人類做出重大貢獻的原因。阿基米德不是中國的吧,阿拉伯數字也不是中國發(fā)明的吧,你看人類社會的多少重大文明不是中國的,中國人的目標是解決問題,西方人的目標是尋找邏輯。這就是九章算術,與歐幾里得幾何的不同。怎么平衡長期利益和短期利益?有兩條,第一個本人耐得住寂寞,不去在乎人家的評價。其實只要不是人人都說你不好,只要給讓你干活的機會就行了。不給我漲工資,飯夠吃就行了。十年、二十年你成功了,你就是大博士、偉大科學家,什么都有了。第二條是,我們的組織要對這些人寬容。如果說貝多芬到我們公司來應聘,一定不會被錄取的,音樂家是聾子,你有沒有搞錯吧?你想想,會錄取嗎。所以我們的組織也要有一個寬容的精神,對待這些科研者。我歡迎更多人有長期遠大理想,但是我們的文化還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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