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騰:橫跨1/4世紀,史詩級的失敗
安騰是英特爾和惠普主導的高性能關鍵應用的處理器,這個項目從1994年立項到如今已經已經24年之久,經歷了近1/4個世紀,安騰項目最終虎頭蛇尾,可以算是芯片史上一個史詩級的失敗。
本文引用地址:http://butianyuan.cn/article/201805/380626.htm大話西游中,紫霞仙子說:
我的意中人是一位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身披金甲圣衣、駕著七彩祥云來娶我。我猜中了開頭,卻猜不著這結局。。。
這一句痛徹心扉的感悟,曾經讓多少男男女女你為之動容。
惠普又何嘗不是這樣一個角色:早早之前,他就猜中了如意郎君英特爾的潛力,并和他定下海誓山盟,一起開發(fā)安騰,一起艱苦奮斗,直至君臨天下。
但造化弄人,百轉千回,惠普押對的未來服務器市場擁抱開放工業(yè)構架的趨勢,傍對了英特爾這個才初露鋒芒的英俊小伙。但英特爾最終用X86服務器一統(tǒng)天下,惠普卻在新時代抱著自己和英特爾的骨肉一起走向衰弱。
一、再見安騰
2017年5月12日,英特爾發(fā)布了安騰9700系列處理器,并宣布這將是最后一代的安騰處理器了。至此,一個曾被認為將顛覆產業(yè)的產品徹底落下帷幕。
安騰處理器是英特爾和惠普合作開發(fā)的面向高性能關鍵應用的處理器產品,其采用的IA64指令集架構類型被稱為EPIC,雖然只是個簡寫,但這個和“史詩”同名的指令集架構類型,也顯示出其鼓吹者的野心。
令人遺憾的是,安騰平臺從來就沒有達成自己原先的承諾,也沒有成為真正行業(yè)的領導者,甚至從一上市就備受懷疑,幾乎每一代處理器都延期,合作伙伴不斷中途跳車逃跑,整個平臺最后成了惠普一家公司的獨角戲。
就是這樣一個平臺,從1994年惠普和英特爾宣布啟動處理器合作項目開始,到最后一代安騰發(fā)布,整整經過了23年時間。這期間英特爾換了4個CEO,惠普換了6任CEO,可謂真正的“老不死”項目。
在科技產業(yè)日新月異的今日,很多項目幾年就完成了從無到有再到無的生死循環(huán),但安騰這樣一個“失敗”的項目,卻支撐了這么多年,這其中又有些怎樣的故事?
二、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1984年,一個名叫Josh Fisher的計算機教授離開了耶魯大學而投身當時火熱的科技創(chuàng)業(yè)大潮,他的公司名叫Multiflow Computer(多流計算機),生產小型超級計算機。
Josh Fisher從還是本科生開始就在研發(fā)了一種技術,讓處理器可以一次處理多個指令,一直到他到耶魯執(zhí)教,他研究這個技術已經多年。
Josh Fisher想將自己的技術發(fā)揚光大:這個技術可以讓處理器一次并行處理多條指令,而當時大多數的處理器一次只處理一條指令,他認為這個被稱為VLIW(Very Long Instruction Word,超長指令字)的技術將大大提高計算機的效率,將帶來產業(yè)革命。
Josh Fisher可能是認為學校無法完成其普及自己技術的使命,所以下海自己干。不過生意并沒有想象中的好做,1990年Josh Fisher關閉了他的公司,并加入了惠普實驗室。
根據維基百科的相關詞條,Multiflow Computer從創(chuàng)立到關門的六年中總共只賣了125臺機器,可謂慘淡。
當時,還有另外一家從事VLIW相關研究的公司Cydrome,在幾年的經營后,也發(fā)現無以為繼。其首席構架師以及聯合創(chuàng)始人Bob Rau也加入了惠普。
于是在惠普內部,兩個對處理器發(fā)展方向有著相同看法的人碰到了一起,這兩個人一起主導了惠普內部計算機結構的研究方向。
這兩個計算機科學家一致相信,VLIW將成為未來主流的處理器指令集架構,所以他們在惠普內部大力推廣這種技術,以完成他們自己在企業(yè)界未完成的心愿。
當時惠普內部開始覺得自己單獨開發(fā)生產處理器的成本太高,決定將處理器的生產研發(fā)甩出去,便找到了當時如日中天的英特爾一起開發(fā)處理器。
雖然不想自己開發(fā)處理器,但在其他主要競爭對手都有自己處理器的情況下,惠普為了掌握合作的一定主動權,所以決定在新的處理器上應用VLIW技術,畢竟兩個業(yè)界大牛都已經被惠普攬入懷中,惠普對VLIW的發(fā)展充滿信心。
1994年英特爾和惠普簽訂協(xié)議,宣布共同開發(fā)面向高性能計算(HPC)的處理器,也就是后來的安騰。他們以VLIW指令作為基礎,提出了顯式并行指令集運算( Explicitly parallel instruction computing 即 EPIC )概念。
其實剛開始EPIC和VLIW本質上并沒有太大差別,但顯然,EPIC這個和“史詩”同樣寫法的縮寫足夠霸氣,顯示了兩個企業(yè)稱霸行業(yè)的野心。
由于這兩個企業(yè)影響力巨大,他們的聯合引起了整個行業(yè)的關注,各大軟硬件企業(yè)紛紛表示此后將支持這個新的構架。除了發(fā)起方惠普和英特爾以外,漸漸的包括IBM、Novell、微軟、Sun、甲骨文、紅帽、DELL等一眾企業(yè)都紛紛表示將支持新的構架。
至此,Josh Fisher和Bob Rau終于完成了自己創(chuàng)業(yè)時未完成的使命,把自己的技術理想打造成了萬眾矚目的工業(yè)標準。
三、強強聯合,各取所需
安騰處理器之所以能得以開發(fā)并獲得如此大的支持,這和英特爾以及惠普當時的處境很有關系。
先看惠普這邊,惠普在90年代初期,得了一般大企業(yè)都會有的毛?。汗倭胖髁x盛行,整個管理系統(tǒng)僵化,據說當時連雇傭一名秘書都得經過五個管理層的批準。
為了挽救公司,1992年惠普兩個退休老人將“你辦事,我放心”的老惠普人路·普拉特(Lewis Platt)推上總裁兼CEO一職。路·普拉特不負眾望,上臺后大刀闊斧精簡機構,開源節(jié)流,很快讓惠普的現金流變得好看起來。
在這樣的背景下,惠普認為自己開發(fā)芯片消耗太大的研發(fā)資金,所以希望將芯片的開發(fā)、生產外包出去,這樣可以大大的削減成本。當時惠普有自己的PA-RISC處理器,但惠普顯然不想再大力發(fā)展自己的處理器了。
當時的英特爾雖然在PC市場摧枯拉朽,成為行業(yè)新星,但其PC通常被認為是“低端”計算機,主要用于終端市場,所以也被稱為“個人電腦”。而傳統(tǒng)的計算機廠商則更看重企業(yè)商用市場,它們的大型機、小型機被用來處理商業(yè)往來數據,雖然銷量不高,但其附加值比英特爾高的多。
英特爾當然也想切入到商用高性能服務器領域,惠普作為老牌的商業(yè)設備提供商,英特爾非常期待和其合作打入到這個市場里去,所以和惠普一拍即合。英特爾希望可以在服務器領域打造類似PC的開放生態(tài),由英特爾提供核心硬件,軟件廠商提供配套,打破此前服務器領域軟硬件一體化的模式。
當然除了對高端商業(yè)領域的覬覦以外,英特爾還有一個如鯁在喉的對手讓其咬牙切齒——AMD(超微半導體),促使其想跳出自己的X86構架,另辟道路發(fā)展。
英特爾最早開發(fā)X86處理器是作為IBM的供應商,而IBM為了不被一家單一的供應商鎖死,要求必須有第二家供應商生產可替代的產品。
于是AMD就趁這個機會拿下了IBM的訂單,并和英特爾簽訂了一份技術交換協(xié)議,其中有一個條款寫道AMD可以“對英特爾銷售的英特爾微型計算機和周邊產品種包含的微代碼進行復制”。
這個條款成了AMD復刻英特爾技術的“尚方寶劍”,英特爾的理解是這個條款只限于簽訂當年的8086處理器,而AMD則認為這個條款適用于所有英特爾生產的“微型計算機”處理器。這惹惱了英特爾,因為這等于將自己的專利和市場拱手送給了AMD,于是兩家公司展開了無盡的訴訟。
根據《三位一體:英特爾傳奇》一書統(tǒng)計,到1994年時,英特爾和AMD兩家公司一家花費了約2億美元的法律費用,兩家公司已經勢如水火。
AMD的創(chuàng)始人桑德斯說:“我和安迪格魯夫已經絕交太久。。。只要安迪在英特爾,這些案子就不會和解,因為我也不會投降?!?/p>
包括AMD在內的一票兼容處理器廠商,讓英特爾大為窩火,因為當年和IBM的交易,讓X86構架的專利存在大量的法律空隙可以鉆。
此時惠普提出的新的處理器計劃采用了和市場上其他廠商完全不同的方案,并且其應用領域也完全不同,也許當時的英特爾認為找到了新的市場來甩掉這些跟屁蟲了。
在提防AMD之類的跟屁蟲之類的同時,英特爾還要提防著微軟這個老狐貍,雖然業(yè)界都把微軟和英特爾成為Wintel聯盟,但雙方的結合完全是利益使然,沒有任何的其他約束。
在網絡中廣泛轉載的英特爾歷史中就有那么一段:
1988年,《紐約時報》將英特爾386芯片稱為“美國最賺錢的壟斷產品”,微軟就按捺不住了,公然支持英特爾的競爭技術——RISC芯片。微軟首席執(zhí)行官梅爾沃德不時向英特爾吹風:“RISC代替英特爾原有芯片是大勢所趨?!?991年,微軟更糾集DEC、MIPS、Compaq、Dell等巨頭,成立先進計算環(huán)境(ACE)聯盟,試圖一舉干掉英特爾。但最后ACE沒能搞成氣候,微軟不得不與英特爾再度合作。
英特爾不能將自己的命完全交給微軟這個“辦事不牢"的毛頭小伙子,他必須找到其他的軟件合作伙伴,和惠普聯合開發(fā)高性能處理器系統(tǒng),再拉來其他軟硬件企業(yè)來支持自己,這也算英特爾的的“第二供應商”戰(zhàn)略了。
四、噩夢開始,無盡的延期
安騰最初的想法是將處理器內部的復雜度降低,處理器硬件只要在意性能即可,而將復雜的指令調度交給編譯器——將程序語言翻譯成機器語言的軟件。
早期的VLIW計算機的嘗試失敗在當時被認為是因為硬件性能太弱,而在英特爾加入后,這種顧慮不再存在,英特爾擁有業(yè)界最先進的半導體硬件能力。但英特爾和惠普忽略了這種處理器在軟件構造上的巨大挑戰(zhàn),這種難度完全超乎了想象。
為這個新處理器編寫軟件變得非常非常困難,幾乎變成了不可能的任務,所以在惠普和英特爾簽訂聯合開發(fā)協(xié)議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新處理的消息似乎已經銷聲匿跡了,原計劃1997年發(fā)布的首個版本也未見蹤影。
第一代安騰處理器本來預計在1999年交付使用,這已經離英特爾和惠普宣布聯合開發(fā)新的計算構架5年時間了,但即使這樣,安騰處理器還是不能如期交付。1998年,英特爾宣布,安騰處理器要延期到2000年年中,可是到2000年,安騰處理器還是無法量產。直到2001年6月,代號Merced的第一代安騰才正式發(fā)布。
然而安騰的正式發(fā)布并沒有解決問題,在CNET的一篇報道中提到:“甚至連惠普都把Merced稱做一個純粹的‘測試’環(huán)境?!盡erced遠不像是一個成熟的產品,反而像一個遲交了作業(yè)的學生為了應付而隨便交上來的應付之作。
安騰的延期,讓合作伙伴大大受傷,高性能圖形工作站廠商SGI因為安騰的延期而足足將自己MIPS芯片的生命周期延長了兩代,并取消了第一代安騰處理器的產品線。而Sun則更加直接,他們在2000年就放棄了將自己的Solaris系統(tǒng)移植到安騰平臺的努力。
如上所說,安騰最初的目的是通過降低硬件的復雜度大大提高硬件的效率,但是在實際開發(fā)中,發(fā)現軟件優(yōu)化實在太難了,實際上安騰最后還是保留了之前希望砍掉的分支預測功能,以保證整個軟硬件系統(tǒng)協(xié)調運作。
百度上網友在評論安騰時評論說:“安騰的微結構同時保留了硬件運行時調度的能力,而且分支預測,寄存器重命名之類的東西一應俱全,試圖博取兩個流派長處的最終結果是,設計復雜度不見降低,功耗不降反升?!?/p>
紐約時報的一篇文章援引一個微軟研究員的話說:“每個計算世界的重大失敗案例都是因為想把太多的理念同時實現,而安騰就是這樣一個系統(tǒng)?!?/p>
到2002年,英特爾發(fā)布了第二代安騰處理器,因為第一代安騰處理器可謂是臭名昭著,英特爾甚至特別在將其命名為 Itanium 2(安騰 2)以區(qū)別于第一代安騰處理器(后來在再2007年又改回去了),經過英特爾和惠普的努力,第二代安騰終于勉強可以應用了。
而第二代安騰的處理器架構離開原來EPIC就已經比較遠了,業(yè)內有評論甚至認為這是一款批著EPIC外衣的RISC處理器。如果這是事實的話,惠普和英特爾對VLIW的應用,實際上是以失敗而告終。
從1994年到2002年,安騰用了8年的時間才真正的從計劃變成可用的產品,而科技產業(yè)又瞬息萬變,如此長的周期使得安騰無論是在軟件生態(tài)還是硬件構造方面都無法適應新的時代發(fā)展,其失敗似乎是注定的。
早在1999年,當英特爾將安騰的名字“Itanium"定下來時,業(yè)界就有聲音將其成為“Itanic”(英坦尼克),這個詞是將其比作歷史上著名的沉沒郵輪泰坦尼克號,認為這個龐大的計算系統(tǒng)一面世就要夭折。
五、大勢已去,盟友紛紛跳船
安騰的動作實在是太慢了,而英特爾和惠普的判斷也的確沒錯,業(yè)界需要一個新的開放標準來攪動服務器市場,但擔起這個重任的人當時卻不是英特爾,而是英特爾的宿敵——AMD。
2000年,當英特爾還在為安騰搖旗吶喊的時候,AMD發(fā)布了基于X86的64位擴展技術AMD64,這個擴展允許64位和32位程序都可以在同一個處理器上運行,同時打破了32位處理器對內存的限制,支持16TB的內存尋址。
一開始英特爾當然對AMD的做法嗤之以鼻,并聲稱AMD的做法是“假64位”,而自己的安騰才是真正的64位產品,讓大家不要被AMD的言語蠱惑了。
但是英特爾安騰的無限延期以及初期系統(tǒng)的積弱表現,讓大部分的玩家都已經失去了信心,當2003年,AMD推出面向服務器的產品Opteron(皓龍)的時候,大家似乎看到了新的希望。因為Opteron良好的性能,對原有32位程序的完美兼容,AMD很快打開了市場。
根據AMD在2005年的一份聲明中的數據,2005年4月,Opteron已經取得55%的服務器市場份額,而在2004年底,Opteron的市場份額已經達到了40%,其進展不可謂神速。到2006年,全世界超級計算機TP100排名中,有21臺是用Opteron 構造的。
這期間,英特爾雖然還在開發(fā)安騰系統(tǒng),但是也發(fā)現這并不是一條正確的路。面對AMD凌厲的攻勢,2004年,英特爾宣布在其另外一條服務器產品線至強旗下引入 x86-64技術(實際上就是AMD64的翻版),以應對AMD的競爭。此時的英特爾,雖然還在履行和惠普的合約,繼續(xù)更新安騰,但多少已經心不在焉,主要精力都轉到主戰(zhàn)場至強上去了。
2005年,IBM和戴爾退出了安騰市場,停止了新產品的開發(fā);2007年,Linux廠商CentOS停止支持安騰處理器;2009年,最大的開源公司Red Ha(紅帽)停止對安騰的支持;微軟也在2009年停止了對安騰的后續(xù)支持;2010年,英特爾停止在自己新的C++編譯器里面添加安騰支持,這基本上是判了安騰的死刑。
其實安騰在英特爾2004年宣布推出64位至強的時候就已經不是英特爾的戰(zhàn)略重心了,但惠普的一直以自己意志強推安騰系統(tǒng),可以說原來希望構造的開放構架,最后成了惠普一家的專有構架,數據顯示95%的安騰系統(tǒng)都是惠普制造的。
也因此,惠普對安騰是憐惜有加,惠普曾于2008年和2010年兩次,分別支付了4.4億美元和2.5億美元的費用給英特爾,讓英特爾繼續(xù)升級支持安騰系統(tǒng)。雖然賣的量少,但是賣一臺,就鎖定一個客戶,其利潤水平還是相當高的。
2012年,在主流大廠商都已經停止對安騰的支持時,甲骨文也宣布停止對安騰的支持,但沒想到,惠普卻因此過來“敲竹杠”?;萜章暦Q甲骨文違背了合作協(xié)議,將其告上法庭要求賠償。2016年,甲骨文被判需要向惠普索賠30億美元賠款。雖然甲骨文表示將繼續(xù)上訴,但看來惠普鐵了心要把安騰的價值榨干到最后時刻了。
而英特爾這邊,憑借至強處理器的厚積薄發(fā),也完成了統(tǒng)治服務器市場的任務,由于X86服務器處理器強勁的性能,相對低廉的價格,開放的軟件生態(tài),至強處理器在服務器市場上捷報連連,目前英特爾至強已經拿下超過90%的服務器市場份額,可以說安騰的夢已經被至強實現了,所以安騰對英特爾來說也沒有了價值,其走向末路已成定局。
六、安騰留給產業(yè)界的思考
安騰并不是一個成功的項目,但從安騰的發(fā)展,可以為現在如火如荼的芯片產業(yè)帶來一些啟示:
1、強強聯合并不能保證項目成功,有些時候反而忽視了真正的需求,步子大了容易扯到蛋。
英特爾和惠普都可以算是當時計算機界的領導者,強強聯合的他們,提出了不切實際的目標,從而導安騰致項目久久無法達到預期,項目還是一拖再拖。長時間的延期,產業(yè)界已經發(fā)生了很大變化,但項目卻無法做出相應的調整改變,最后成了沒人要的孩子。
2、軟硬件生態(tài)一旦形成,其生命力極強,即使是其締造者都無法輕易改變其生態(tài)。
安騰項目推出時,X86服務器生態(tài)還沒有形成,但是因為項目延期,AMD64的崛起,整個基于X86的服務器生態(tài)迅速的健壯起來,形成了摧枯拉朽的力量。此時即使英特爾是X86標準的實際掌控者,也無法將其判死刑,只能順水推舟。
3、盟友固然重要,但關鍵時候,踹開盟友,擁抱敵人才是求生之道。
英特爾雖然和惠普結成了安騰聯盟,但是安騰實在不給力,英特爾最終向市場妥協(xié),加入了死對頭AMD開創(chuàng)的64位標準體系。即使如此,英特爾并沒有丟失主動權,因為自己強大技的術和生產制造能力,英特爾后來居上,最終將對手再次碾壓。
4、芯片項目投入大,周期長,要有打持久戰(zhàn)的準備。
芯片產業(yè)是一個高投入,長周期的產業(yè),安騰雖然不受行業(yè)待見,但是由于惠普的推動,英特爾的維持,據報道,到2009年,英特爾已經收回安騰的投資,從立項到盈利花了15年,戰(zhàn)線不可謂不長。
5、目標是正確的,但實現的路徑卻可能完全不同,需要多種準備。
本質上安騰是英特爾和惠普希望合作開發(fā)工業(yè)標準的處理器來顛覆當時的服務器處理器市場,以打破當時服務器廠商軟硬件一體的商業(yè)模式,所以一發(fā)布就得到業(yè)界強烈的響應。只可惜選擇的EPIC指令集架構技術上過分激進,造成產品的失敗,進而引起整個產業(yè)生態(tài)的崩潰。但失之桑榆,得之東隅,英特爾的至強處理器產品線用更加高性價比的方式完成了對服務器芯片市場的統(tǒng)治,繼承了安騰未竟的事業(yè)。在企業(yè)內部賽馬,看似浪費,有時候確是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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